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去旅行, 會遇到各式各樣的人.

跟團尤其是.
來自各地的人關在同一輛車上, 有些人就會跟其他人攀談起來.
這次去環球影城的路上, 就遇到這樣子的一對老夫妻.



老人家可能比較早起, 我跟室友摸上車的時候, 他們已經就定位了.
因為喜愛騙吃騙喝的天性, 我看到長輩會習慣性端起笑臉打招呼.

就是這一笑, 害了!
正當我盤算到好萊塢還有半小時可以小瞇一下時, 老伯開始找我聊天,
禮貌上又不能不回答, 我只好強睜著眼有一下沒一下回答著.

老伯: "你們哪裡來的呀?"
我: "加拿大...你們呢?"
老伯: "紐約, 去過嗎?"
我: "嗯, 我有親戚在紐約, 住過一陣子."
老伯: "住哪邊?"
我: "Flushing..."
老伯: "(興奮) 我們也住Flushing啊!"
我: "是嗎?"
老伯真的很興奮, 還問我住哪條街上, 一付土親了人也很親的樣子.
阿咧, 我又不會找你來我親戚家泡茶, 高興啥米?

老伯叨叨絮絮, 從移民血淚史開始講, 講到後來扯到兩岸關係上了,
而且講得好激動, 有時候我想插個一句話, 老伯都會很有學問地搶話:
"不! 你不懂! 你聽我說!!"
於是所以, 我越來越睏越來越睏,
腦子裡開始想不知道星光大道上不知道有沒有好喝的咖啡廳, 漸漸只剩下單音的回答.

忽然~~
"你唸什麼科系的啊?"
我: "東亞研究."
老伯聲音噎了一下, 兩秒後: "所以我剛說的你都有懂啊? 我講的那些歷史你也都知道?"
我: "嗯."
老伯: "嘿嘿嘿..."
不然你是講心酸的嗎? 以為聽眾聽不懂還能講那麼開心, 也夠神了

老伯好像演說完了, 我又把頭靠上扶手, 打算能瞇多久算多久.
這時換老太太上場了, 他把目標放在助手座看報紙的室友:
"你有沒有去過紐約?"
室友: "沒有, 還沒去過." 可憐的室友, 也是有禮貌的好孩子, 只好乖乖回答.
老太太: "你應該要去看看的! 唉唷那個建築物啊, 好高! 曼哈頓都沒有低的房子啊!...(下略三分鐘)....店員服務態度好的很, 你什麼都不買, 東試西試的, 也不會給你臉色看! 不去過, 都不知道外面是這樣服務客人的..."
室友: "嗯嗯, 是." (一邊偷翻報紙)

我說老太太, 我個人認為紐約商家的態度是我目前去過的北美城市最爛的一個.
而且你試了一堆, 把人家更衣室弄得亂七八糟又不買東西,
肯定前腳都還沒踏出店門店員們已經在後面操你祖宗十八代了.
我們並沒有那麼好的風度啊, 面具只戴到你轉身的那一秒鐘.

哼, 加拿大人可比紐約人的態度好多了!
死假洋鬼子總當我們加拿大住冰屋茹毛飲血的, 明明自己白目還一臉讓我們長知識的自大樣, 真想槌下去.

老太太開始講自己幫助了多少孩子.
"到了機場才打電話給我, 說身上只有30美金, 我怎麼辦, 只能讓他來打地舖啊~"
"嗯嗯." (一個還在偷翻報, 一個半昏迷過去了)
"現在好有成就啦, 這個孩子很有遠見, 投資房子, 後來到加拿大拿到身分了."
我: "你沒去拜訪他們呀? 當年這麼幫助他, 去叨擾個幾天沒關係呀, 加拿大也是很好玩的, 風景很好喔~"
"呃...沒機會, 還沒有機會啦." (乾笑)
聽起來真像那個有遠見的孩子給他忘恩負義了.

"紐約地鐵很發達的啦, 比開車方線多了! 你看我現在一把年紀, 都跟人家擠地鐵去上班."
也很髒, 而且車掌講話都聽不懂.
這句話我沒講出來, 不過紐約的地鐵喔~"~ 也沒有倫敦的老不知道為什麼能髒成那樣.

忽然老太太話鋒一轉, 關心起室友的出路了:
"哎呀其實你唸東亞研究不用擔心的, 現在有很多機會啊, 回國內可以找公家機關."
室友: "我們不同系...我是商科的..."
"那更好, 現在很多跨國企業都在國內設廠, 你回去剛好有很多機會!"
室友: "可是我想留在加拿大工作的呀..."
哈哈可憐的室友,  換他Orz了.

這時候連司機兼領隊都來插花:
"你們兩個感情不錯呀."
"是啊."
"台灣小姐的國語講的很好啊, 聽不太出來是台灣來的呢."

吼~~ 又看不起我的台灣國語! 我明明就很有台灣味的!
室友: "他出來很久了, 被同化了啦."
我大笑: "你才被我同化, 講是都不捲舌了!"

司機: "蘇州小姐跟台灣小姐的相處不會有問題嗎?"
"蛤????"
"生長環境不同, 相處上有沒有什麼困難嗎?"
我頭一撇, 什麼時代了還有問題咧, 我們要不要幫國家臥底竊取"敵方"資訊啊-_-
室友: "政治對我們不重要啦."

這下三個人都激動: "怎麼可以不重要啊!!!!"

哇咧?! 這是什麼狀況?

還好這時剛好到達好萊塢, 車子一停好, 我跟室友以超快速度拉開車門落荒而逃直奔星光大道.

要命了, 這些人是怎樣??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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